比亚迪销量增长背后:相关产业链当居“首功”******
2022年,谁是车市中的最大赢家?
产销数据显示,比亚迪2022年累计销量186.35万辆,同比增长208.64%。不出意外的话,其将成为年度销量最高的汽车厂商。
在比亚迪交出的这份成绩单背后,相关产业链当居“首功”。
率先“停燃”,收获颇丰
2022年上半年,比亚迪率先宣布停止燃油车生产的消息,在汽车行业“一石激起千层浪”。公告称,根据公司战略发展需要,比亚迪汽车自2022年3月起停止燃油汽车的整车生产。未来,比亚迪在汽车版块将专注于纯电动和插电式混合动力汽车业务。
上述公告发布后,业界有观点认为,比亚迪停止燃油汽车的整车生产仅是单一企业行为,这个决定对比亚迪合适,但别的企业不一定合适。虽然有新能源汽车发展前景较好的大行业背景,但这只是一个企业的具体决策。
不过事实证明,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整车企业,“停燃”令比亚迪收获颇丰。
中汽协数据显示,2022年上半年,比亚迪新能源汽车市占率达24.7%,接近四分之一,较2021年增长超7.5个百分点。
显而易见的是,“停燃”的做法为比亚迪带来了新的发展契机,也为其新能源汽车的快速发展彻底“扫清障碍”。近期,比亚迪在新能源汽车领域的发展速度大幅提升。
公开资料显示,2022年11月,比亚迪迎来了第300万辆新能源汽车的下线。从“第1辆新能源汽车到第100万辆新能源汽车”用时13年、从“100万到200万”用时1年,从“200万到300万”仅用时半年。
率先“停燃”,底牌是什么
在新能源汽车发展的过程中,产业链的作用毋庸置疑。谁能够掌控相关产业链,谁就能抢占先机,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占据一席之地。
与传统燃油车有所不同,在新能源汽车的整车成本中,电池占比已超三成。作为新能源汽车的核心零部件之一,电池有着技术壁垒高、研发难度大的特点。动力电池作为新能源汽车产业链中不可或缺的一环,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
研究机构SNE Research发布的最新数据显示,2022年1-11月,中国企业宁德时代和比亚迪分列前两位,二者的市占率加总为50.7%。其中,比亚迪电池的装机量达到60.6GWh,同比增长168.3%,位列全球第二,市占率13.6%。
作为国内为数不多掌握电池制造的车企,比亚迪坚持原材料安全与产品安全的磷酸铁锂电池路线,先后推出刀片电池、CTB电池车身一体化等业界顶尖技术。上述优势让比亚迪在新能源汽车产业链占得先机,也赋予了比亚迪率先“停燃”的勇气。
此外,比亚迪推出的DM-i超级混动、DM-p王者混动和e平台3.0等技术,在推动全球新能源汽车行业变革、实现跨越式发展方面,也起到了积极作用。同时,比亚迪以开放的电池、电机、电控及芯片等全产业链核心技术,引领创新链发展,助力行业形成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
在新能源汽车领域,比亚迪新能源汽车已涵盖私家车、出租车、城市公交、道路客运、城市商品物流、城市建筑物流、环卫车等七大常规领域和仓储、港口、机场、矿山专用车辆等四大特殊领域,实现全市场布局。
率先“停燃”,加速低碳转型
借助“停燃”契机,比亚迪正加快交通运输业和制造业低碳转型。
其中,比亚迪在清洁能源方面深耕开发。在太阳能领域拥有硅片加工,电池片、光伏组件制造、光伏系统等全产业链布局,业务足迹遍布包括中国、美国、日本、英国、巴西、印度、澳大利亚等国家。
目前,比亚迪太阳能在光伏组件领域可融资价值已跃升至全球第八位,并连续多年入选彭博社全球一级组建制造商(BloombergTier1)榜单。在储能产品方面,比亚迪储能已成功打入美国、英国、德国、法国、日本、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全球多个市场,已为全球合作伙伴提供近百个工业级储能解决方案。
业内专家认为,碳达峰、碳中和是推进各领域转型创新的重要机遇。中国产业应该抓住这一机遇,主动采取建立绿色供应链,研发新技术新模式新业态,投资新领域,提高能源资源的利用效率,降低生产经营碳足迹的行动,从而实现高质量发展。
为推进国家“碳达峰、碳中和”的战略发展目标,落实应对气候变化《巴黎协定》,比亚迪发挥新能源汽车龙头企业示范,强化企业碳排放行动和管理,通过绿色的技术、产品和解决方案,加快交通运输业和制造业低碳转型。
比亚迪已经建立起一套完整的新能源生态闭环,可以提供安全可靠的一站式解决方案与服务,用电动车治理空气污染,用云轨云巴治理交通拥堵,为全球城市提供立体化绿色大交通整体解决方案。
除此之外,比亚迪顺应国际趋势,积极响应国家碳中和战略部署,在坪山总部园区分别从绿色运营、绿色办公、绿色生产三个方面开展减碳工作,助力坪山总部成为首个零碳园区。2022年,比亚迪整个坪山园区全部启用了清洁能源。(完)
践行聂耳的路——朱践耳百年音乐人生******
作者:董 剑
“唱支山歌给党听,我把党来比母亲……”这首广为传唱的歌曲,自从1963年诞生以来,曾打动了无数人,激励了无数人。这首歌曲是作曲家朱践耳根据雷锋事迹谱曲而成。
在百年人生中,朱践耳为我们创造了一个丰富而多情的音乐世界。他的音乐人生堪称中国交响乐史的缩影。
朱践耳 上海图书馆馆藏藏书票 刘明辉/作
朱践耳原名朱荣实,字朴臣,安徽泾县人。从少年时代起,朱荣实就十分敬佩聂耳,喜爱他的救亡歌曲和艺术歌曲。他对家里给他取的名字中浓厚的封建意味深感不满。21岁时,他更名为“践耳”。其中的“践”字有两个含义:一是他决心步聂耳后尘,走革命音乐之路;二是想实现聂耳未能完成的志愿,去苏联留学,写交响乐。
朱践耳说:“聂耳如果没有走得那么早,他一定是中国的贝多芬。我改名‘践耳’,就是一心想继续走他没走完的路。”
朱践耳出生于天津,自幼就跟随家人迁居到上海生活。在中学时,朱践耳便对音乐产生了浓厚兴趣,开始自学钢琴等乐器,之后跟随钱仁康先生学习和声理论。1945年,在日本投降之际,朱践耳参军,因为体质差,没能去前线部队,而是留在了苏中军区文工团。当时文工团有一架手风琴,没有人会演奏,这架手风琴就成了朱践耳最趁手的武器,为战士们文娱活动做伴奏。在解放战争中,朱践耳成了军乐队的队长兼指挥,在革命大熔炉中开启了自己的艺术生涯。朱践耳写了大量讴歌革命的音乐作品,歌曲《打得好》和民族器乐合奏曲《翻身的日子》在解放区广为流传,让他一举成名。在火热的战地生活中,从小体弱多病的朱践耳身体日渐强壮起来,他曾说:“是革命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啊!”
新中国成立后,朱践耳为北京电影制片厂和上海电影制片厂的《大地重光》《海上风暴》等电影创作音乐。1955年,朱践耳只身来到苏联,在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跟随巴拉萨年学习作曲。朱践耳的第一首管弦乐作品《节日序曲》,成为向新中国国庆十周年献礼的一部力作。
1960年,踌躇满志的朱践耳回到了日思夜想的祖国。第二年,他开始负责上海实验歌剧院的作曲工作。此后,朱践耳创作了很多脍炙人口的小型声乐作品。1963年,毛主席提出“向雷锋同志学习”,激起了全国亿万人民学雷锋的热潮。雷锋的精神、雷锋的品格和雷锋的事迹,伴随着学雷锋主题歌曲传遍了全国各地。
朱践耳就在这个热潮中创作了歌曲《接过雷锋的枪》《唱支山歌给党听》。他也是唯一一位创作了两首广为传唱的雷锋主题歌曲的作曲家。
1958年夏天,词作家姚筱舟创作了一首诗,这首诗在1962年被辽宁春风文艺出版社编写进了《新民歌三百首》。那时雷锋正在沈阳当兵,刚好看到这本书。雷锋很喜爱这首诗,他将这首诗抄写在自己的日记本中,还将诗的两处做了改动,一是将“母亲只能生我身”改为“母亲只生我的身”;二是将“党号召我们闹革命”改为“共产党号召我闹革命”。同年雷锋同志因公殉职后,任上海音乐学院教师的朱践耳在阅读雷锋日记时,注意到诗作前两段内容,他为雷锋的精神所打动,仅用半个小时,就为这首诗谱了曲子。朱践耳的爱人舒群回忆,朱践耳无论是创作歌曲,还是创作大部头交响乐作品,只要酝酿成熟,就没有写得慢的。“他写东西,如果没有把握就绝不会写,如果心里掌握了,写得就很快。”
1963年,在上海召开学习雷锋动员大会前,歌唱家任桂珍演唱了这首《唱支山歌给党听》。朱践耳也是在这一年才知道这首诗的作者是姚筱舟。
1975年开始,朱践耳在上海交响乐团任职,也是在这个时候开始了他的交响曲创作生涯。64岁时,朱践耳完成了第一部交响曲。1978年,朱践耳首次将悲剧题材融入交响乐创作中,管弦乐合奏曲《怀念》由此诞生。1982年,朱践耳将民间音乐素材进行加工打磨,运用少数民族特殊的音乐调性与和声谱写下交响组曲《黔岭素描》。朱践耳的创作不是凭空想象的天马行空,他在西南地区的农村生活、考察了大半年的时间。在这里,朱践耳第一次听到苗族、侗族的民族音乐,充分了解了西南地区民族音乐的风情,设身处地感受当地人的生活环境。有了这些积累,朱践耳才自信地说出:“从民间音乐的土壤里,我找到了某些现代作曲技法的‘根’。”
1985年至1999年,朱践耳创作了11部气势恢宏的交响曲、18部各类交响乐作品。在改革开放初期,不少作曲家对于引入西方的现代音乐还持怀疑的态度。朱践耳一直致力于将中国民族音乐元素发挥到极致。他深知,想要进步就必须接受新事物,对西方的现代音乐的合理之处必须进行吸收。朱践耳创作巅峰时期的代表作是《第十交响曲》。这部创作于1998年被命名为《江雪》的作品,将中国古琴曲《梅花三弄》和唐代柳宗元的古诗《江雪》运用到西洋音乐体裁交响乐之中。这部作品充分展现了中国的语言文化魅力,将戏曲和古诗的吟诵这两种中国传统文化结合起来,将交响乐中的民族精神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部作品将录音资料与乐队的现场演奏结合在一起。古琴曲《梅花三弄》是由龚一演奏并录制的,这种演奏方式不仅在中国的交响音乐历史上开了先河,还给现场的观众带来一种全新的听觉体验。在交响曲的编配中,朱践耳更是将十二音序列用“五声”性进行编排,使得整部作品充满中国传统民族音乐的风格。而这也是他所刻意追求的。这部《第十交响曲》直至今日还有很大的影响力。其原因在于,朱践耳在西方的音乐体裁中加入了中国音乐的创作思维,看似传统的编配中充满着创新的技法,他将古琴、戏曲、管弦乐完美结合在一起,琴声、人声、管弦乐的声音浑然天成。
朱践耳生前创作的最后一部作品是室内乐《丝路寻梦》,这部作品是他为大提琴家马友友的“丝绸之路”乐团而创作的六重奏,2008年被改编为重奏与管弦乐合奏的版本。
2017年,朱践耳以95岁高龄病逝于上海。在许多音乐学研究者眼中,朱践耳的音乐人生堪称传奇。他饱经岁月沧桑,人生步入花甲之年后竟还达到了创作的巅峰期,完成了11部交响曲,每一部都有其独特的音乐格调,不仅表现出作曲家个人的精神世界和情感世界,更展现了民族和时代特色。
“朱践耳先生是中国迄今为止创作力量最全面的作曲家,也是青年一代的楷模。他的人生轨迹可以说是中国交响乐历史的缩影。”作曲家叶小钢认为,朱践耳的创作是沟通中国音乐与西方音乐的桥梁,他的作品诠释了音乐可以有更丰富的欣赏方式。在他的创作中,音乐可以朴实地演奏民族民间旋律,也可以华丽地奏出管弦乐队的辉煌;作曲技法可以恰如其分地被排列,也可以别出心裁地体现独具一格的民族风情。
朱践耳创作一丝不苟,花费十年时间才创作出《第一交响曲》。他曾告诫青年作曲家,要静下心来下苦功。朱践耳的手稿永远工整清晰,别人常劝他不要花费那么多时间来写谱子。他说:“先生教的,每个符头,每根线都要对齐,连在哪里翻谱都要算好,方便指挥、演员阅读。”
有人认为他的作品里看不到其他作曲家的痕迹。朱践耳的作品之所以可以不着痕迹地将中国的民族性融入西方的作曲技巧中,就是因为他长期浸淫于民族民间音乐之中。正如朱践耳所说,“现代的东西要拿到生活里去核对、分辨,才会知道哪些是中的,哪些是西的”。
(作者单位:杭州师范大学音乐学院)
《光明日报》( 2022年12月30日 16版)